淅河桥(考研中)

我是居住在b-612号小行星上的鸽子

美神倾倒众生(三十)

在奥林匹斯山上众神为神王的家事议论纷纷时,雅典娜却不在众神中间,而是在人类国家中行走。她的神名在此时还不显,却并不妨碍她为此而努力。


  无论是哪一代人类,在神祇们看来都是弱小的,完全无法与人类相较的生物,他们的一切来自于神的赐予,冶炼、纺织、医药、婚姻在内的各方面都由神祇传授,但有一样东西是他们生而具备的——勇敢。


  雅典娜并不清楚当初的神王为什么会在创造这一代人类的时候将勇气单独给予他们,但或许正是这无意义的举动成为了日后的伏笔,至少令现在的雅典娜觉得正是这一少许的“辅料”令人类这种被神祇掌握在手心里的生物多出了许多不可预测和可敬佩之处。


  年轻的女神走过许多人的身边,同那些她心存好感的人类相交畅谈,临走前给予了他们一些馈赠,这特殊的馈赠代表着女神的认可,使这些人成为了与普通人类稍显不同的一类人,令他们的声名越传越广,体魄更加健壮,本身成为了一个符号。


  当他们的事迹传遍大陆时,雅典娜作为他们的神明朋友在他们的传说中不可或缺,这变相传扬了她的神名,使雅典娜成为了普罗米修斯因与神王宙斯意见不合而出走奥林匹斯山后神祇中第二个旗帜鲜明的亲人类派神祇。


  当然,现如今这种倾向还不怎么重要,也不为旁人所注意,在神王眼中,女儿对于人类的亲近最大的价值在于她不会排斥她的半人类兄弟们,比如,厄帕福斯。


  神王有无限精力,这让他总是在妻子的眼底下不断招惹女人,厄帕福斯的母亲正是神王的风流债之一,时间甚至要早于阿尔忒弥斯身边的卡莉斯托。


  伊娥,国王伊那科斯的女儿,这位有着如花美貌的小公主在为父亲牧羊时被宙斯看中掳走,以云雾之身成就了好事。不幸这事被紧随神王后到来的赫拉发现,为了躲避妻子的怒火,宙斯将伊娥变成一头小母牛交给赫拉,赫拉又将小母牛交给了百眼怪阿耳戈斯看守。情人陷在妻子手中,神王既担心情人会遭遇不幸又担心妻子会发现伊娥的真实身份,赫尔墨斯作为宙斯永远的望风者和狗腿子自然义不容辞地决定将伊娥从天后手里带出来。其间他如何智计多谋不多赘述,只说他的确成功带回了伊娥,却也被赫拉发现了行迹,连累阿耳戈斯失去了他的一百只眼睛(这一百只眼睛被镶嵌在赫拉的神圣动物孔雀的尾羽上)。


  为了报复,赫拉一路将伊娥驱逐过一片海和一个海峡才罢休,后来那片海叫做爱奥尼亚海,意为流亡者之海,那条海峡名为博斯普鲁斯海峡,意为牛经过的海峡。而伊娥在她最后停留的地方生下了宙斯的儿子厄帕福斯。


  神王的这个儿子因为他母亲同天后的过节将永远无法去到奥林匹斯,所以他找来了雅典娜,希望能由她注视着这位兄弟在这片土地建立起城邦。面对父亲的命令,雅典娜自然遵从,如她所承诺的那样暗中照拂,直到四方的人类来到她兄弟建立的城邦定居,为失去自己家园的伊娥建立起异国的家乡,并为它命名埃及。


  伊娥的身体因为长久流亡而衰弱不堪,她被迫离开父亲和兄弟,对亲人的思念和远离家乡的痛苦将她彻底地击倒,她在病中无数次仰仗家乡的方向,却只能看见无尽的平原,临终前,伊娥抓着她的儿子的手,一遍遍地告诉他她来自哪里。


  “我是伊那科斯的女儿,是彼拉斯齐人的公主,我来自一片丰饶富足的草地。你记住,决不许忘记,有朝一日伊那科斯的血脉必要回到勒那草原。倘若你不能回去,就让你的儿子回去,你的儿子不能回去,便让你的孙子回去。你要把我的嘱咐一代代传下去,厄帕福斯,我绝不允许你忘记!”


  厄帕福斯在形容枯槁的母亲面前立誓绝不贪恋异土的繁荣,才看到伊娥咽下最后一口气。


  而在遥远的勒那,为女儿哭瞎了双眼的国王伊那科斯被安葬在他常常遥望女儿的土坡下,他的其他女儿,伊娥的姐妹们将她们丢失的妹妹的名字记在一切可以记录的地方,希望她们的后代如能寻到伊娥的后代,不要忘记他们同出一源。


  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短暂,族群的记忆只能靠口耳相传来保留,其间一个不慎便会遗失错乱,可他们的意志又是如此顽强,雅典娜注视着厄帕福斯在埃及娶妻,与妻子蒙斐斯生下了一个女儿利比娅,这个女孩的名字在后来成为了埃及以西北非土地的名字,也正是她的后代继承了伊娥的遗志,带着祖先的名字回到了她的家乡。


  这个时候,伊娥的亲人们已经全部去世,但伊娥的后代却凭着祖先的名字被他们血脉遥远的亲人们所接纳,在此建立起城邦阿尔戈斯。


  数代人类的生死所耗费的时间对于神祇来说是如此短暂,短暂到当宙斯想起那曾被他变成小牛的女人时,伊娥的后代已经在阿尔戈斯繁衍生息。



  这一代的阿尔戈斯国王阿刻里西俄斯子嗣不丰,年纪不小才使妻子怀孕,在这个孩子出生前,他亲自去往阿波罗的德尔斐神庙求取神谕,希望能为孩子避免灾害,却听到了一则令他吃惊的神谕——阿尔戈斯的国王阿刻里西俄斯将被他唯一女儿的儿子杀死。


  当阿刻里西俄斯回到阿尔戈斯时,妻子已经因为难产去世,他此生唯一的孩子躺在摇篮熟睡,她神情恬静,完全看不出将会在日后间接造成她父亲的死亡。


  既然神祇已经断言他只有一个女儿,阿刻里西俄斯也不在挣扎,索性不再结婚,专心致志地抚养女儿,可当年幼的达娜厄随着长大日渐显露出惊人的美貌时,阿刻里西俄斯又想起了那条神谕。


  他不知道是怎样的遭遇会使得温顺的女儿生下的儿子将他杀害,但只要达娜厄一生不生育,神谕就不会实现。对死亡的恐惧压倒了对女儿的疼爱之情,阿刻里西俄斯命令工匠在王宫中建起高塔,将达娜厄关了进去。这座塔四周封闭,只留一扇窗户,供达娜厄看外面的景致,塔中女仆看守着她,不让任何男人同她接触。


  国王自以为这样的方法已经足够周全,却漏算了一个神祇——宙斯。


  秉持着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精神,宙斯让风吹开了达娜厄的窗,化做一阵金雨斜着落入塔中,趁着女仆惊讶地在地上捡拾金子的机会落到达娜厄身上。不久后,阿刻里西俄斯便发现了女儿怀孕的事实。


  他暴跳如雷,诘问达娜厄是什么时候同男人相会,那个男人又是谁,可惜达娜厄自小养在塔中,对男女事一窍不通,宙斯的办法又实在刁钻,阿刻里西俄斯始终得不到答案,只能寄希望于达娜厄怀的是女孩,那样他就不必因这次的意外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他的希望落空了。


  女儿九月怀胎,外孙呱呱坠地后,阿刻里西俄斯将这个被取名为帕修斯的男孩和达娜厄放入木箱,投入大海,让大海决定她们的命运。


  如果帕修斯是凡人之子,他与母亲必定十死无生,可他是宙斯的儿子,不说宙斯,就是雅典娜也不会让他就此丧生,木箱托着达娜厄母子一路飘到塞浦路斯岛,被渔民迪克提斯救下带到了哥哥波里德克特斯的王宫里。


  “你什么时候从冥府回来的?”雅典娜不是傻子,看见风浪将木箱带到了塞浦路斯岛就觉察到了阿芙洛狄忒的存在。


  阿芙洛狄忒的身影出现在雅典娜身边,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微笑着问:“离开奥林匹斯这么久,在人类中发现了什么?”


  雅典娜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两位女神对于彼此的问题都闭口不谈,各自退让一步,看向她们共同选定的那个孩子——宙斯的子嗣,与赫拉无交集的半神。


  帕修斯这个名字必定会在两位女神的注视中在人类间传扬,哪怕他本人只有三分才能,雅典娜和阿芙洛狄忒也会让他成为有不世之能的人类勇士。


  “我虽不清楚你要借他做什么,但最好不要影响我的计划。”两神之中,雅典娜最先沉不住气,开口警告。


  阿芙洛狄忒并不在乎她语气中的不善,轻笑了一声,道:“我所要他做的只会令他的名声更盛,你不仅不必担心,反而要感谢我才是。”


  拜她传扬在外的名声所赐,雅典娜对于这位美神的印象并不太好,毕竟感情方面太混乱的人总是不会让人喜欢。


  阿芙洛狄忒和雅典娜各有目的,雅典娜自不必说,是要帕修斯传扬她的神名,而阿芙洛狄忒是要完成当初对普罗米修斯的约定,在两位女神的布局中,帕修斯这个人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一部分,但或许他天生就是要背负英雄之名的,在塞浦路斯岛王宫里长大的帕修斯在十六七岁时就展露出出人的勇武,在塞浦路斯广有声名。


  在爱神的操纵下,收留达娜厄和帕修斯母子的国王波里德克特斯爱上了达娜厄,向她求爱,却被心无波澜的达娜厄拒绝,恼羞成怒的国王在他的生日宴上将矛头对准了达娜厄的儿子帕修斯,询问他为自己准备了什么礼物。


  忙着低头吃饭的帕修斯先是一愣,他在王宫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向他讨要礼物,他自然也没有准备,只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众人眼中已经成年了,足以凭自己的能力奉养母亲。


  帕修斯于是站起来,坦言道:“我没有准备,但是如果您需要,无论是什么样的珍宝我都会为您寻来。”


  年轻人的狂言引起哄堂大笑,连国王也轻视他,用嘲弄的神情道:“无论是什么样的珍宝?你以为你是谁?是神王吗?”


  一个声音在国王耳边响起,波里德克特斯神情一晃,对帕修斯说:“那么,就为我带来蛇发女妖的头吧。”


  年轻气盛的帕修斯一口答应,而此时早已等待在一旁的雅典娜带着宝剑和盾来到帕修斯的面前,在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它们赐给了帕修斯,又要来赫尔墨斯的鞋帽和皮囊,看着他一件件穿上。


  英雄的保护神雅典娜的神名已经为人所知,年轻的帕修斯激动地双脸通红,恨不得立马将心掏出来为雅典娜表衷心。


  “我会带着女妖的头回来的!”


  一旁隐匿在众人之间阿芙洛狄忒好笑地看着年轻人一无所知地踏上征程,对雅典娜揶揄道:“英雄的保护神?我可从未听说过这个神职。”


  雅典娜与阿芙洛狄忒对视:“航海的保护神,你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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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除夕快乐呀!ヾ(@^▽^@)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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